阴山多沟壑。北齐沟把大青山乌拉山天然分开,古石门水今已成为季节河的昆都仑河自沟中流过,注入黄河。越河向西,有座“桦背山”,山上长满了野生的松柏桑,山背以桦树居多,故此我们称其为“大桦背”。
    大桦背的景致可能比不上江南的秀丽。但是山石的高峻,流水的清纯,树木的顽强,粗砺憨然,跌荡磅礴之中蕴藏着生命的智慧与真谛,这充满北方特点的美却是独特的。

    早年常骑车去这里玩,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吧,那时大桦背为军事禁区。
    这山顶上曾有一座中国最大的雷达站,雷达能使我们发现的敌机,不间断地观察和监视飞机在空中的位置。那时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中蒙边境“陈兵百万”,包头一带是敌方重点打击地区,因为当时这里有生产中国主战坦克的四四厂,生产火炮的六一七厂,研制**、核武器的二O二厂、五二研究所,还有包钢等。九十年代时我穿越中蒙边境去蒙古,沿途依然可见一些半地下的军营和废弃的军车。遥想当年,唏嘘不已...
    冷战结束后,现在已经没有雷达,为了纪念,我拍下这山,自己画上去一部雷达天线。借以纪念当年那些在深山里戍边的战士们,这座山,我们也叫它“雷达峰”...
    当年的军事设施现已锈迹斑斑,雷达峰顶也空无烟火,只有我们一行人,在寂寞地回想着......
   
    记忆里沟内林木葱茏、草高过腰。成片的苍松翠柏;松籽儿、桑粒、刺梅果,漫山遍野;秋天果子满沟,红叶飘飘,姹紫嫣红;冬天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
    春沐边风,夏观飘云,秋赏皓月,冬踏润雪,好不得意......
    这一带是近郊唯一的蒙古族聚居牧区,属于阿嘎如泰苏木,阿嘎如泰是蒙古语“有柏树的地方”,可见很早时,这里就是很神奇,不象这附近的那些光秃秃的山。
    这一段写于2002年,摘自我的一个老旧的日记本中:
    “...和好友军子在阿嘎如泰苏木住了五天了,今晚遇停电,出外透风,屋后是黑魆魆的山,风从山脊上顺坡而来,山林和油葵叶子被风刮得发出阵阵尖叫声,看惯了城里的月光,却忘了山野中的星星真亮。一阵激灵,我象狼一样仰天吼了一声,山轻抖躯,风也呼应。
    美丽的桦背,多年没去了,真想把那崇山之中的境地拉入心中,好在别后经年的午夜里,使自己能为在一生坎坷不定的生命旅程中,再去那里一回,因而双眼迷离,激动心醉。
    军子见我如此,明天要和我重进大桦背。    
    早起动身前,于地里拔了几根小葱,和老乡要来几根黄瓜西红柿,一包风干羊肉几个干馍,驱车径直进了沟里。
    要说大桦背,最能勾起我童年回忆的,是一种野果子,酸甜的,但酸大于甜,我们叫它“酸溜溜”,杆子很挺,有刺,结的果实不大,熟了的时候是红色的。那时少有零食可吃,馋了就到上山去摘“酸溜溜”吃,把它当水果了。还有桑葚,更是甜滋滋的。”
    ......
    果然,一进沟就发现了它,红艳艳的藏在叶子里。

 
                            
                      果子红了,人也醉了。哦,风起的时候,是你的味道......
    然醉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山水相间,横竖有水,横为小溪竖是瀑布,不很大,但很清凉,水来自何方?96年包头一带地震过后,地震专家来到这里调查过,此地处地壳断裂带,也即李四光预测的银川-河套地震带,由于地裂缝切过地下含水层,地下水受到挤压,并沿着裂缝夹带着泥砂涌出地表,据说发现了温泉,泉涌量不大。专家认为不仅有温泉,还有可能有热泉。
 
        大桦背的树,绿得特别,它不像城区的树木,落满灰尘,它干净、新鲜,湿润中散发出阵阵香气。
 
    从远处看,树与树紧密地排列在一起,树下铺满野草和鲜花,仿佛给大山铺上一层绿毯,这是大自然的颜色,不需要任何人工修饰。用心感受,慢慢地你会与这些树木融为一体,成为它们之中的一员,与它们一起呼吸纯净的空气,近看彩蝶纷飞,聆听鸟语虫鸣…… 

   在野外生存,美景的背后也常蕴含着危险,请记住这种可怕的植物,它叫“蜇人草”,华华不幸碰到它,顿时四肢麻木,头开始眩晕...
 
                  遗憾的是,沟开放后,羊吃净了山上的灌木和草后,只留下了侧柏。
 
                                       我们登上了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