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回忆起这段旅程时,我正站在过刊的二楼窗户旁,双手握着一杯白开水。杯子里90度的热水烫得我的手心疼,但传递到心底后就变成了冬日急需的温暖。这不禁使我想起了扎西捏住我手指时的那种细微的疼痛以及传递给我的那种温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很久了,伤痕也快看不见了,整个手指也开始变得细腻有力。可是我还是记得那个温柔的扎西,那个泸沽湖最帅的摩梭族男子。
12月14日,从丽江出发的汽车到达泸沽湖的时候已经夜里8点了,整个湖区48.45平方米,环湖四周有好多个摩梭村落。我们落脚的那个村落是里格岛。泸沽湖的夜很冷,但再冷也抵挡不了我们年轻人的兴奋和喧闹。找好客栈放下行李后,不顾长达十个小时的旅途劳顿,大家决定出门聚个餐顺便领略一下这清冷夜色中的泸沽湖。最后选定在那家“水云间”的客栈解决我们的晚餐。之所以选择这家,完全是被门口的那个帅气逼人的大狗狗所吸引。一身拖地的长毛,全身纯白色,眼睛几乎被身上的长毛所遮盖。长得又高又壮,但一幅憨憨傻傻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一问店主,才知道它的名字叫“糊涂”。店主是北京人,极为豪爽,客栈里还有一个和他一样豪爽的山东人,来泸沽湖好几个月了,始终舍不得走。巧了,我们中间也有一对山东的夫妇,可谓老乡见老乡,山东老乡们在一起聊得不亦乐乎,简直忘了来吃饭的正事了。聊天中,东北汉子给我们介绍了泸沽湖纯正的玩法,同时还给我们计划好了旅行路线。就这样,我们立马拍板第二天租客栈老板的面包车去旅行。
12月15日,我和桔子、那对山东夫妇、一对杭州的小情侣一行6人开始了我们的泸沽湖之行。具体行程是早上去划船,下午绕湖一周,途径大小落水村、末代土司王妃府、情人滩、走婚桥、草海等等。
为我们划船的是一对摩梭族姐妹。而我们乘坐的就是名噪海内外的猪槽船,当然了,我并没有觉得猪槽船和一般的木船有什么区别,硬要说区别的话,只能说它除了有运输功能外,还附带一个美丽的传说,而这个传说讲述着摩梭族祖先的生存发展史。美丽的泸沽湖在太阳的照射下更是波光粼粼,湖面上到处泛着金子般的光影。成群结队的海鸥在摩梭族女人的口哨声中,向着我们的船进发,它们在船的四周飞翔着、欢快的叫着,开始了争抢食物的竞技。它们在空中飞得很低很低,死死盯住我们的手势,当我们扬手向空中抛洒面包渣时,便搜的一声俯身冲向目标物,那个动作真是干净、利索、精准。抢到食物的海鸥在飞身接住后,洋洋自得再次飞向空中,发出“咿呀”的胜利的叫唤声。而没有抢到食物的海鸥并不气馁,他们的眼睛死死再次瞄准其余目标物,当我们的手臂再次扬起的时候,也是海鸥们展翅飞翔又一次竞技的开始。被海鸥们欢快、热烈的气氛所打动,那对摩梭族姐妹也开始放声歌唱,毫不吝啬自己优美的嗓音。徜徉在金子般的湖水中、呼吸着新鲜而又清冷的空气、听着摩梭女人温柔的情歌,我们的笑声在这广袤的大自然中也变得清脆起来。笑声、风声、海鸥的叫声、船桨滑动水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漂荡在格姆女神山脚下、飘荡在这片蓝色的泸沽湖面上、在这蓝天白云下打下了印记。
当我摘下手套,用手指轻抚冰冷的水面时,瞬间刺痛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不是因为冷,而是猪槽船上粗糙的木头刺进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刺痛的感觉是瞬间的,但缓慢的痛苦则是持久的。我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把刺挑出来。只好戴上手套准备回岸疗伤。手指被扎后,我再也没有心情逗海鸥了,任凭它们在我的身边环绕、在我耳边叫嚣,我把注意力全放在手上了,海鸥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冷漠,渐渐地飞远了,飞到另一条船旁撒娇开始新一轮的竞技,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上岸后,我去了糊涂家的那家客栈寻找工具。一进门,发现火炉边除了客栈老板、山东汉子和糊涂外,还有一个当地打扮的男人,很帅气的第一印象。大家都很热情,问我要不要烤火,要不要喝茶,忙着准备倒茶。当我说明来意后,客栈老板赶紧给我找针。当我准备开始这项细微但又生疏的工程时,那个帅气的男人说话了,“姑娘,我给你挑刺吧。这方面我很在行的。我挑的话一般都不疼”。我很是犹豫了一下。客栈老板也搭腔说摩梭族的男子很温柔,况且他是摩梭族最帅的男子。看到他真诚的脸庞以及友好恳切的眼神时,我被打动了。主动把针交给了他,坐在他面前的小板凳上。实在不忍心看他如何把针刺进我的手指里,并对手指上的肉进行搅翻。遂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脸上。细看一下,他长得真帅,浓眉大眼,五官棱角分明,被高原晒得黝黑的脸庞,结实而又修长的身材,当我准备再细观摩时,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从我口中发出,手指上嗤啦啦的痛提醒我:刺被挑出来了。不得不承认,手艺娴熟和我老妈有得比。突然之间好像和他们拉近了距离,就近坐在火炉边和他们闲聊起来,喝着客栈老板自己煮的茶,听着扎西年轻时的故事和他经营的烤肉店传说。扎西是泸沽湖畔摩梭族最帅的男子,当地有走婚的习俗,当我们问起扎西年轻时走婚的事情时,旁边一个司机说扎西年轻时经常被女子邀请晚上去敲她们的房门。呵,摩梭女子真勇敢!当然了,四十岁的扎西现在看起来也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有了固定的老婆和房子,也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开了一家扎西烤肉店。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朋友们也渐渐到齐了,而我就要和扎西告别了,真舍不得,可是我们还要继续下午的行程。
午后的行程有点平淡,开车环湖,游览周边的大小景点。兴奋的高潮已经过去了,只剩下疲惫的但又必须要做的挣扎。当我们游览完某处我早已忘记名字的景点准备上车时,发现马路对面竟然站着扎西。好巧,他竟然也在这里。我们四个女人一下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朝扎西跑去,亲切的和他打招呼,好似他是我们崇拜的偶像。大家争先恐后、不断变换姿势,希望找到和他拍照最好的角度。扎西乐得左拥右抱,呵呵笑着,对我们的这种热情习以为常。看来我们和当地的摩梭族女子一样疯了一把。
其余的旅伴在第二天都相继离开了,我和桔子决定在泸沽湖再多待一天,好好休养生息。第二天十点起床后,我俩晒着高原的太阳,顶着蓝天白云开始徒步泸沽湖,一路说说笑笑,桔子不时地逗逗路旁的大狗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路的尽头,可是才环了不到百分之一的湖。遂决定下农地走捷径,这个时节的庄稼地里空荡荡的,空留散养的牛、羊、猪、马在农地里撒欢。我俩聊的实在没话时,就开始对着猪发号施令、对着马自言自语、比赛谁会最先踩到牛粪,哈哈~····那些马对着我们两个疯女人尾巴都懒怠甩一下,照样悠闲自得地吃着自己的枯草,思考着自己的生活。马的生活是永久的无忧无虑,而我们在泸沽湖短暂的两天也是无忧无虑,甚至无聊到空虚。但我热切地怀念着泸沽湖的那些狗儿、自视清高的猪马牛羊、幽蓝的湖水、湖水里荡漾的水性杨花、粗糙的猪槽船以及温柔的扎西。还有那根见鬼的木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