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凤凰是湘西一座古城,去那里都是为了看苗家的吊脚楼,看流过凤凰的沱江,看夹在沱江两岸的青山。
其实,凤凰最值得看的还是她的人文价值,也许是学中文的缘故吧,我特别注意凤凰的人文景观。
在凤凰,最出名人文景观当数沈从文故居。沈从文,字崇文,湖南凤凰县人,苗族,祖母刘氏是苗族,其母黄素英是土家族,祖父沈宏富是汉族。沈从文是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14岁时,他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边境地区,1924年开始文学创作,抗战爆发后到西南联大任教,1931年—1933年在山东大学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历史的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我们最熟悉的是他的小说《边城》。

到凤凰,当天就去寻找沈从文故居。县城很小,街道很窄,却很多,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不问路的话,你转来转去就会转到原来走过的巷子。我虽然拿了地图,最后还是问了当地人才很快找到沈从文故居的。
沈从文故居在凤凰城南部一个深巷子里,巷子口有一个本色的木牌子,写着“沈从文故居”,巷子快到头了才看见沈从文故居,门前右旁有个黑石碑,写着“沈从文故居”,门额上挂着横匾,也是“沈从文故居”,左边一间门面房,专卖沈从文作品及纪念品。门口两个苗家少女负责看门检票。故居现陈列有沈老的遗墨、遗稿、遗物和遗像,但不让拍照,只好浏览一番,悻悻离开。

凤凰新建的人文景点是“陈宝箴世家”。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名称叫“中国凤凰古城博物馆”,属于“兼职”性质。在主街道中心那座“凤凰城”碑墙东北角。这里面有陈宝箴上奏朝廷的奏章,出自徐悲鸿之手的陈三立画像,陈师曾的藏书,陈寅恪的遗墨等。有的人物像陈三立我不知道,但陈师曾我知道,陈寅恪主编的中国文学史我曾经读过,记忆中当时好像是山东大学的吧。
据介绍,“陈宝箴世家”三大馆所共占地2696平方米,由56间房舍、26个回廊、28面马头墙、386扇古雕画门窗组成,是前清凤凰厅道台衙门的组成部分,也是原道台陈宝箴举家来到凤凰定居生活的地方。近年来,凤凰县在原址古建的基础上,对部分建筑进行修复,抢救整理了一批珍贵文物,并接收了陈宝箴曾孙女陈小从女士代表家族捐赠的陈门先贤遗物、遗照、遗作,从而复原了这座体现陈宝箴世家“爱国主义、民族气节、人文思想、治学精神”的古建群落,填补了凤凰清末文化史上的一项空白,为展示凤凰历史文化名城的人文底蕴增添了一个新的亮点。
陈宝箴世家有“一门三代四杰”、“中国文化之贵族”之称,陈宝箴创办了湖南第一师范,陈三立算近代诗坛泰斗,陈师曾是近代著名画家,陈寅恪是一代史学大师。还有诗人陈隆恪、陈方恪,词人陈登恪,植物学家陈封怀等十几个名人。

凤凰县还有一个文化名人,但知道的不多,他就是田星六。正因为知道者少,下面多说一点。
田星六(1872--1959),又名兴奎,号晚秋居士,凤凰县沱江镇人。少时家贫,勤奋好学,尝为韵语。清光绪十七年(1891)应童试,有“晚凉风卷洞庭秋”之句,深为督学江标所器重常识。数年后,贡入太学,补岁进士,在乡下教私塾六年。光绪二十九年(1903)秋,以品学兼优被选入常德西路师范,与蔡锷、宋教仁、林伯渠同窗。次年被熊希龄先生看中送往日本留学,就读于弘文师范学院,与黄兴、秋瑾、朱苓溪、王时泽、程潜、陈强等常相往来,与黄兴则更为友善。由于深受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经朱苓溪、王时则介绍,先后加入中华同志会、中国同盟会,投身辛亥革命。1916年参加讨袁护法战争,与鄂军合击袁军于宁都,后任永顺、慈利县县长之职。
田星六工诗善词,且异常勤奋。年轻时,虽为民主革命南北奔走,也从未停止写作。他的诗文文笔傲衍,词则沉厚雄迈,诗尤有奇气,神近鲍谢,纵横恣宕,不主常故。而且多为感时伤事之作,充满爱国热情,当时文艺界评论他的诗作:“言言皆有血泪在,句句包含爱国心。”民国年初,军阀连年混战,他在西湖访秋瑾墓时,抚今追昔,心情无比沉痛,写道:“鹃红血影吊荒碑,一语辛酸告旦知,泉下若逢诸侠少,莫谈前事但谈诗。”此外,当蔡锷、宋教仁、黄兴等逝世后,他都有诗词悼念。1920年和1921年,凤凰县水旱灾害严重,田星六在诗中尖锐地鞭挞当时的社会时写:“四野洗尽一无有,嗷嗷待食如饥鸟。天下民怜官自在,有肉如山酒如海。鲜衣美食骄仆妾,车马出门炫高彩。”表达了他同情人民,痛恨腐败官府的激烈心情。并应柳亚子之邀加入“南社”,与柳亚子的书信往来及诗词唱和极为频繁,柳在诗中曾给他以高度的评价:“嗟峨呆一老,磊落有双田。”当时诗坛有“南田北柳”之称。
新中国成立后,田星六任凤凰县人民政府委员,省文史馆馆员。他到北京后柳设宴招待了他,林伯渠、陈叔通、朱早观、傅作义等作陪,周恩来总理也曾去看望过他,令他心情异常激动。由此他写诗给林伯渠、柳亚子道:“高鸣日晓如雄风,远涉冰寒奈纯牛。”柳亚子曾留他一起修《明史》,他因北方天寒,不适应生活而回凤凰。回家以后,继续编校文史,创作诗文,直到与世长辞。葬于凤凰县南华山。

田星六的手稿不下百万言,有《剑游集》、《荀子正义》、《澹宜楼文集》等,但在“文革”期间失毁很多,现仅存《晚秋堂诗集》八卷、续诗数百首、词八卷,文百余篇。
说到田星六,就想说说凤凰县城的另一处名人故居——田兴恕故居,看介绍,田兴恕是清朝提督、巡抚和钦差大臣。苗族。故居门两旁一副对联:“人杰地灵文经武纬,物华天宝提督军门”。参观之后,心下疑惑,不知道田星六和他是不是同宗,因为按照汉人习俗,姓名是讲究姓氏辈份的,所以这田星六和田兴恕就容易让人费猜想。估计是巧合吧,因为在田兴恕故居里没有田星六的丁点介绍。

凤凰城作为人文建筑的景观还有很多,如“杨家祠堂”,也是后来凤凰县政府的住地,从大门的装饰就可以看出它的历史沧桑。可惜没有开放。不多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