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我和彩虹、满天在黔东南、黔南游走了13天。

第一天

乘T61次列车下午5点多到达凯里，很幸运地赶上了去往麻塘的最后一班车，而且车上还有两个革家寨的村民，把我们带到了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寨，不然黑灯瞎火的，我们南北不识。当我们走进姥春荣家的木楼时，已是晚上8点多了，我们欣喜，是个好开头，后来发现这只是一系列幸运的开始，在以后日子里，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发生，惊喜一个接着一个，那么多刺激，让我们的内分泌，一会儿大涝，一会儿大旱。

这里没有为游客准备的饮食和床位。我们见到一锅白米饭和一大筐洗好的青菜，以为主人也没吃晚饭，一问才知，他们每天只吃两吨饭，晚饭早吃过了，这些是喂猪狗的。一会儿，一锅水烧开了，女主人放入一大勺子白花花的猪油和一把粗盐粒（真把我们吓得不轻），又放入青菜，在锅上架一只有辣椒的小碗，告诉我们青菜煮一煮，蘸着辣椒伴米饭吃，我们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不是喂猪狗的吗！？可是我们很饿耶，该矜持时矜持，该积极时只能服从肚子的召唤了，满天毅然举筷开吃，我们随后，一吃再吃就尝出个中的味道：米饭淡甜，青菜微苦，以及大量大量的，一边吃，一边笑。

饭后与刘锡昌、姥春荣夫妇闲聊，从纯朴的目光和窘促的笑容中看得出我们的到来也令他们欢喜。

革家一直都被编于苗族的一支，但他们却认为自己与苗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民族，他们自称是后羿的传人，崇拜太阳和弓箭，家家神龛上都挂着小小的红弓白箭还有动物的羽毛。

主人抱着被子顺着梯子爬上楼，把自己睡的床腾出来，我们没洗没脱衣服，钻进还算干净的被窝里，哆哆嗦嗦睡不，山区的夜晚很冷很静。

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和彩虹就被姥大妈武装起来啦，头带红缨珠帽，上身穿铠甲蜡染衣和围裙，下身系鲜艳的百褶，扎上红绑腿，戴上乱响的银项圈，飒爽极了。穿上这身行头，我们在村里东家串西家访，爬到高高的山顶，俯瞰小小的村寨，它干净、秀丽的姿容令我们森森然，欣喜非凡。这时下起了丝丝细雨，空气中弥漫着草香，清凉凉抚摸着额头。寨里只有我们三个游客，清静极了，我和彩虹颈上哗哗啦啦的银铃声响遍个山村，满天看着我们不伦不类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革家人擅长蜡染，图案非常丰富，有水纹、鱼儿、蝴蝶、乌龟等，惹人喜爱，而且很便宜，当下买了几块，卖布的妹妹看我手里除了相机什么也没有，就送了一个旧的小布包，蜡染两只小猫在看水虹里的鱼，很有味道，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里面，后来它们和我欢欢喜喜回到北京（背它上班，同事们好是一阵羡慕呢）。

早饭还是白饭青菜，这才知道，这里人和猪狗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但多了一碗腊肉。姥大妈说客人来了才吃肉。饭后结账，一晚住宿两顿饭外加两身行头臭美半天，三人共计80元。

中午离开革家寨回凯到里，前往西江。

西江门票60元，为了拉动内需，我们老老实实买了票。一到大门口，就被重彩盛装的苗族青年拦住，又是吹芦声，又是喝拦路酒，好像过节一样热闹。寨里处处透与小村小寨不同的老道与气派。饭店、酒吧餐馆到处都是。巨大的芦声坪上，姑娘小伙们在进行歌舞表演，粉颊红唇的笑脸与艳丽的苗服在眼前翻舞，疑似春节晚会，扬声器将苗歌撕裂成铁钩，抓挠着全寨人的耳朵，与清静秀美的革家寨恍若隔世。

我们从东也寨上山，住在半山腰上的李妈妈家。住宿每人20元，吃饭每人20元，能洗澡，很干净，是那种能直接睡在床上的干净。李家的先祖曾任雷山县第一任县长，先祖的照片挂在堂屋内，令我们有穿越时空的感觉。李妈妈年青守寡，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抚养得端端正正，日子过得水起风生，从贴满一面墙的留言中出看出，妈妈热情好客，纯朴善良，令南来北往的游客在这里停下脚步，悄悄抚慰一下心灵。

我喜欢趴在李妈妈家的围廊上向下看，一座座木楼上一层层瓦片。

晚上和李妈妈一家人围座在一起吃酸汤鱼，喝青梅酒，李妈妈端着酒杯把酒一一送到我们口中，并唱到：若嫌不好喝三杯，若是好喝喝三斤，结果我们很努力地喝了二斤。青梅有淡淡的甜味，口感好，但很烈，从这天起，几乎每天我们都无酒不欢。

第三天

早晨，用好几种米粉填饱肚子后，参观西江博物馆。要想在短时间内对苗族的历史、文化、风俗有个大致了解，这个博物馆是非常值得看看的。

又下起了小雨。

我们到对面的山上看西江全景。

路上我们收编了同样来自北京的笑笑，30岁的年华，灿烂的笑容，身上有一种干净、优雅的气息包围着。我们一见如故，接着惊喜发生了，他送给我们一本贵州旅游局印制的贵州省所有旅游景点的全套门票，共计四千多元，截止日期是2010年，彩虹、满天当即表示，为了这本票，也要再来一次贵州，果然这本票为我们以后的行程省了不少银子。

我们在观景台上饱览了西江全景。

西江作为最大的苗寨，还是值得前往的，这里有舒适便捷的城市生活，又有风景美丽的乡村气息，是苗族人的大城市，汉族人的后花园。

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中午饭不能含糊，我随机问了三个当地人，哪里的饭最好、最香，都有回答西江饭店，OK！西江饭店。

我们特地请老板在围廊上摆桌，身边是丝丝柔柔的细雨，西江被飘渺的水雾笼罩，我们就坐在围廊上。贵州酸汤鱼端上来了，汤色红得似番茄，酸得似柠檬汁，酸且辣，辣得尖锐，横蛮有力，异常刺激，鱼肉嫩滑柔软，加上白白的豆腐、绿绿的青菜，当然还有青梅酒！我们共同举杯：热烈庆祝我们在一起，一是高兴自己，二是高兴朋友，三是高兴全西江。

下午回到李妈妈家，穿戴上她的苗族服饰来回的美，连笑笑也忍不住秀了一把。

晚上又上观景台看西江夜景，对面两座山上每座木楼上都挂上的红灯笼，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竟有些奢靡暧昧的感觉。

第四天

早晨告别了李妈妈，七点到停车场搭第一趟班车去雷山，一路上翻山越岭领教了“地无三里平”的古训。

雷山没有开往从江的车，只能等从凯里来的过路车，调度员为我们联系了路上的司机，车来了，司机抱歉说只有两个座位了，我们坚决要上，结果少收了10元钱，我座在最后一排中间，彩虹座门口的折椅，可怜满天只能在小板凳上饱受颠簸，我有乘风破浪的感觉。旁座的侗族小弟弟见我困得东倒西歪，嗤嗤地笑，把手机的耳塞塞进我的耳朵里，于是侗族大歌伴着我奔向从江。

到从江立刻包车去小黄，费用100元，20公里的山路用时1小时30分钟。路很难走，到处是泥泞大坑、碎石塌方。

黄昏的小黄给我的映像是一片凌乱。

一头硕大的肥猪懒洋洋地眯着小眼卧在烂泥中，还哼哼着（这给我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以至于不久我就彻底地放弃了猪肉），我们提着裤腿从它身边走，与老牛，鸡儿、狗儿一同穿过泥泞的小路，来到寨中。

又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场大歌600元，我们只好等天上掉馅饼了。

馅饼还真掉下来了。从江县旅游局的领导带着六七个客人专程到小黄听大歌来了，见我们从北京来，热情邀请一同欣赏，我们当了回VIP，几十人的队伍为十几个人专场演出。

早就听说小黄的大歌水准高，果然不同反响，高声部、低声部、童声部分得很清，没有指挥，全靠领唱定音，合声美妙动听，怪不得一路唱到维也那金色大厅了呢，我们旅途上的疲惫也被歌声渐渐消退，又亢奋起来，与侗族姑娘小伙们一起手之舞足之蹈，虽不会唱，照样欢颜。

他们临走前告诉我，如果对芭沙感兴趣，可明早9点到那里，有他们包场的歌舞表演。瞧，明天馅饼也有了！

夜晚，一钩新月天如水。

从老歌师家的木楼上又传来阵阵歌声，这是小黄人唱给自己的歌，是吃饭喝水一般的生活需要，我在歌声中睡去，一枕如舟。

第五天

芭沙是一个被千年古树环抱的苗族部落，这里每棵树都有灵魂，每个灵魂都有故事。小孩子出生时家人就栽棵树，当人死去后，就用和他一起成长的树制成棺材埋葬，然后在他的坟上再栽一棵树，象征生命的延续。

芭沙男子手持火枪，腰配镰刀，系在腰间的火药葫芦、铁管锥、刀是他们的标准配饰，穿无领紧身上衣，裤脚宽大，质地坚韧，隐隐泛出蓝紫色的光；女子穿大襟上衣，百褶短裙，下摆和绑腿上绣制彩锦。

上午九点，芭沙已是一片芦笙的海洋。

经过枫树坪和踩歌堂两轮大合奏后，我们随芦笙队来到森林中一处高坡――向东方坡，所有人向着东方，一步步倒行上到山顶，眼前绵延的大山点点沉下去，到了山顶，鸣放火枪，林间腾起阵阵白雾，据说是为了纪念苗族先祖射日英雄姜央。最后游人和芦笙队汇聚在密林深处的芦笙坪，围着高耸的枫树图腾狂欢。

这是芭沙人为先祖而舞，为自己而欢，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演成份，身体在狂舞中解化，灵魂在芦笙中飞升。望着他们庄严的神情、恣肆的舞姿，我想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如此狂欢纵情的体验，在城市里，我们往往在刀尖上舞蹈，被割得遍体鳞伤。

中午在寨中惟一的一家汉族人家里吃了土鸡和青笋，美味可口，符合我们惯常的饮食习惯。（建议在此食宿）

下午，整个寨子被和煦的阳光照耀得宁静甜蜜，我们随处走走，快意逍遥，看到了许多有趣的事：家家的粮仓都不上锁；男子不但用镰刀剃头，还刮胡子；小孩子拖着鼻涕满处跑……

晚上我们邀请老支书滚拉旺一起到大名鼎鼎的滚元亮家喝酒。

黑漆漆的厨房里，滚元亮黑漆漆的手在忙活，他说他老婆做的饭没人吃，实际上他的水平实在不能恭委，一勺白花花的大油一把粗盐，炒了豆腐、竹笋、青菜，不是肌肠碌碌的人，坚决咽不下去。我只能干喝酒，吃米饭。

滚元亮精明能干、喜笑言开，上下五千年，纵横八百里，都能沾边，酒也喝得豪爽，谈笑间亲切无障，不觉已是更深，我们都喝倒了。

我想最好的旅行应该如此：不仅要体验不同的历史、文化、美食、流行，最重要的是对人的探索和发现，跨越障碍，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中，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朋友，才是旅行的真正意义所在。

 

第六天

清晨，滚元亮安排好小面的，把我们送回从江，再转车到榕江，基本是下车上车，方便快捷，到了榕江搭上开往肇兴的班车，途中在丰登下车。

丰登是侗族小寨。

这天是全寨人的大喜日子，有位美丽的姑娘要出嫁。

旅途中的惊喜就这样一个接一个。

寨口摆了十几桌宴席，我们背着大包走近，立刻被拉过去按在小板凳上，还没回过神来，一碗酒就端上来了，在恳切、热诚的目光和七嘴八舌的劝声中，你别无选择，只能咕嘟嘟喝下去。老族长用他的筷子从油汪汪的大粗碗里捞出一块筋头八脑的牛肉，让我张开嘴，要把肉送到嘴中，新娘的姐姐告诉我，这是对客人的最高礼遇，在生理及心理的片刻挣扎后，我开张嘴迎接了那块肉。然后又是酒……，他们认为他们的喜事就是所有人的喜事，我们怀着对自然、民俗的理解与尊重，充分享受这片土地赐与的欢乐，被喜庆彻底包围了，眼前全是晃动的笑脸，满天醉得一塌糊涂，连脖子上被老族长的烟头烫掉一块皮都不知道疼。

下午，徒步上行4公里到宰荡。

宰荡是个玲珑秀巧的侗寨，小桥，鼓楼、花桥、木水车一片和谐宁静。

在宰荡拦截一了辆拉猪的货车，连同两个上海姑娘五个人、五个大包加上一个司机、一个老乡及好几大包粮食通通挤进客舱内，还有后面一路欢叫的猪崽，向黎平奔去。因为是搭车，每人只收15元。

到了黎平包车去肇兴，费用150元，。

肇兴侗寨位于黎平县34公里处，四周山峦怀抱，古木参天，寨内溪流潺潺，木楼、晒禾架、鱼塘错落有致，有近千户人家，是黎平县境内规模最大最古老的侗寨。寨中分布有仁、义、礼、智、信五座鼓楼，皆雕龙画凤，八角攒尖，拔地凌空。

安顿好迷迷糊糊的满天后，和彩虹闲逛，左手鼓楼听歌，右手花桥望月，悠悠然走进“湘海酒吧”，结识了艳阳天，一个从容大气，散发着自信与幸福光芒的妹妹，她建议我们去纪堂寨看看，在哪里会听到与鼓楼广场上浩荡的对歌完全不同的声音。

第七天

纪堂是少有印在旅行指南上的侗族小寨，这里百年老房依山而建，错落叠拚，女孩们在水渠里洗头，男孩子在梯田间跳跃，妇女们洗好的青菜直接放在水台边，老人们在大太阳的照耀下迷睡……，不由得令人羡慕他们与自然间坦荡无碍的依存。

这里从热闹中彻底逃离，没有一家能提供游客的食宿。

我们到纪堂小学找到李校长，刚好是课间，把铅笔、书本送给孩子们，他们喜爱极了，眼睛闪亮亮的，男孩子虎头虎脑，女孩子纤巧秀气，老师说咱们用歌声谢谢好不好，孩子们快活地唱着《祖国祖国我爱你》、侗族大歌……。

我们在窗外看了一堂语言课。

李校长安排我们在学生家吃饭。

从水塘里打捞上的鱼带着鳞和血下进酸汤，还有几盘生腌肉、生腌鱼、青菜，我们和李校长、老师们、学生家长围座在一起。这里每喝一口酒都要共同举杯，同时高声唱到：来吧！喝吧！噢！一次两次，我们也跟着：来吧！喝吧！噢！，一群小姑娘进来了，腼腆又害羞，在家长的鼓励下，端着小酒杯用甜甜细细的小嗓音为我们唱了侗族敬酒歌，其间夹着陆老师的酣畅：我们就是喜欢自由自在醉在侗乡的生活。

这场面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露天电影的情形，人与人之间弥漫着平和舒缓的气息，暗涌着化不开的亲密，与肇兴广场上大敞四开的表演相比，这里是一个内向的、羞涩的柔软世界。

    纪堂小学是附近几个小寨的中心小学，三百多学生只有10名老师，李校长每周要上21节课，他热切盼望我们及身边的人能到这里支教。临别时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从他恳切真诚的目光中，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怎样做。

傍晚从肇兴盘山而上去堂安。堂安是知名侗寨，水塘、梯田、清清朗朗，绿波荡漾，日落时风景犹佳，摄影爱好者都烧在哪里。

晚上，艳阳天约我及当地作家杨先生、肇兴干部罗先生在聚鼓楼喝雀舌茶，这才知道艳阳天是黎平县招商引资局副局长区正霞；所有侗寨的中英文介绍都出自杨祖华之手，就在今天一位法国老太太颤巍巍捧着他的书请他签字时，让他得意了好一阵呐。

四人在一起，免不了一场侗乡夜话。

第八天

结束了黔东南之旅，奔向黔南。

很幸运地搭上了新加坡林先生的包车。

肇兴－从江－榕江－三都。

每人费用100元，省时不贵。

肇兴至从江道路泥泞翻浆，底盘蹭得咣当咣当响，司机心疼得要命，到从江立即修车。

从江至三都一路欢畅。

路上联系了三都长途汽车站，发往荔波的最后一班车是16：20，司机尽全力在16：15把我们送到三都车站，不见车影，调度说车满员了早开走了。

懊丧之极，惊喜又来了。

调度联系了那班车司机，让他在前面停下等我们，找来一辆三蹦子，一路追上去，远远望见一中巴停在半山腰上，上得车后，有人抱怨：等你们老半天啦。满天连连作揖致歉：贵州人民太好了。

当晚到达荔波。

荔波整洁干净得出人意料。布衣族人完全汉化了。

晚上大吃烤鱼。

第九天

    早晨到茂兰巴克，李大哥在景区门口迎接我们。

茂兰自然保护区90％以上被喀斯特森林覆盖，万物都保持自然状态。

山水环绕的小村庄是李大哥的家。

一直在下雨。

李大哥带我穿越漏斗森林。

漏斗森林像巨大的绿色窝穴，斗底至锥峰150一300米，连着三个斗。森林里极度的寂静幽暗，只有沙沙的雨声。岩石上生长着各色植物，鲜活的生命与坚硬的石头抗争，藤萝攀附着树冠和平共处在峭壁上，这里有植物的青春期，矿物质的密语，地下河的叹息，神灵的脚印，他们在暗处活跃，唯独没有阳光，我感到周围全是危险。

李大哥背着水走在前面，用竹棍清理藤蔓，打落植物上的水滴，但一会我们还是全身湿透。他一路介绍各种植物，告诉我在哪拍照好，为我撑伞。他虽然没离开过茂兰，但与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物交往，眉宇间已没有了少数民族常见的内向羞涩，从容大气。

我们共用了5个小时完成了漏斗森林的穿越（穿越必须雇向导，费用100元），又从高高的梯田上，带着半截裤腿的黄泥，下到公路，搭乘村民的摩托车回到李大哥家中。

彩虹、满天简直是望眼欲穿了，因为鞋不防水，严重限制了游玩的半径，他们就帮李大妈杀鸡放血，磨豆腐，然后就眼巴巴地座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我们归来的身影。我和李大哥饥寒交迫，赶紧洗，木楼那边传来满天的嚎叫：南瓜！快点！快点！我在花洒下大笑。

终于围着火锅座定了，我们扑向那漂着一层黄油的鸡汤，里面的血豆腐、木耳（在森林里采的）、蘑菇、竹笋、野菜……，还有布衣族人的梅子酒。

我们美滋美味，无比欢心。

李大哥家住宿每人30元，吃饭每顿20元，土鸡每斤20元。

 

第十天

还是朦朦细雨。

下午包车游览茂兰部分景区，请李大哥作向导。

茂兰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区，总面积200多平方公里，巍峨壮观的喀斯峰丛，广袤奇特的原始森林，变幻莫测的溶洞暗河，构成了一幅充满原始野趣，古朴纯真的山水画卷，

全天包车费用200元，向导费100元。

晚上回到荔波，与来自天津的Tgl汇合。

这些天来，找不一点甜蜜来搭救我，一路酸辣咸伴着米饭、米粉，夜晚在甜美欲望和发胖深渊之间挣扎，爱恨严重两极分化，终于忍不住了，和Tgl一起跑到中心广场，找到甜蜜芬芳的杨梅汤，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甜甜的杨梅把我从酸辣中拯救出来。

第十一天

 穿越小七孔景区。

如果茂兰是散发着青草气息的纯真少女，小七孔则是端庄俏丽的新娘。

    小七孔门票80元，不坐游览车55元，我们从景区东门穿越到西门，一路上行，全长15公里，加上到各景点的来回路程大约20公里。

这里以瀑布、原始森林和湖泊等自然景观让人心醉神迷，鸳鸯湖、涵碧潭、卧龙潭等湖泊，有着九寨沟般孔雀蓝色的湖面，宛若油画，不同的是这里极为静谧神秘，没有如织的游人，我们在鸳鸯湖里划船，四个人两条船，先是欢笑、歌唱，荒腔走板的，然后一片沉静，我们在发呆中呆着，在呆若木鸡中寻找未来。

傍晚到达西门，没有吃住的地方，要爬到3公里处的小七孔镇，这段路程比较艰难，巧克力、牛肉干也无济于事，幸好半路搭上村民的摩托车，再一次感受到贵州人民的温和友善。

第十二天

从小七孔镇搭车到麻尾。

从麻尾乘火车到贵阳，5小时20分钟的路程晚点1小时20分，票价很便宜，每张24元。据说从荔波到贵阳走高速路票价90元。

打牌睡觉，欣赏沿途风景。人生中某些暂段的时刻真如窗外飞驰的风景一闪而过。

晚上宿贵阳，120元/标间。

第十三天

自由活动游青岩。

走进青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小古镇，请来导游小佟倩（门票加导游费90元），带我细细品味古镇的气息。

镇内3平方公里内，遍布清明房屋，天主教堂、基督教堂、慈云寺（佛教）、万寿宫（道教）在镇内同生同息。我们随意在小巷中纵横，院落里信步，伫立在定厂门城楼放眼眺望，抚摸那些被岁月和风雨剥蚀的青色石墙，品味庭院老宅中褪色的木门画窗，欣赏私人博物馆精致的绣品，消遣在古道深巷的风雅小店，还有那摆在临街而建的石柜台上的鸡辣椒、玫瑰糖、笤丝糕、糕粑稀饭……，令人从古城透出的昔日繁华与今日喧嚣中生出无穷的回味。

小佟倩用相机记录了我一个人热哄哄、闹喳喳、活灵灵的一天。

赶到集合地点时，人人都肩背手提，各买所需。

飞机在绚烂的晚霞中腾起的那一刻，被喀斯地貌托起的高原呈现在眼下，我从心里呼唤：再见了，李妈妈、滚元亮、艳阳天、李校长、李大哥、小佟倩……，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这片充满贵重与华美的土地，大片级的风景会看够，载歌载的民族节会赶腻，但永远都不会让人厌倦的是没有被发展旅游的主题完全吞没的真实生活。在短短的十几天中，我们体验、参与、尊重、分享了令人骄傲的文化遗产，在原生态环境中学习与自然、与他人、甚至与自己相处，在纯净平和的环境中修复被物质社会扭曲的价值观。

贵洲我还会再来！

感谢彩虹、满天、笑笑、Tgl,因为有你们，风景更美丽。

费用：北京至里火车硬卧票437元。

贵阳至北京飞机票630元。

吃、住、行、门票、向导费、导游费共计1650元。

总计：约27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