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欧洲已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一直没有写下来是因为觉得那种美,那种从容,那种看似与世无争的生活不是我能写好的,前不久偶然在网上发现了天下民宿才触发了我写一写的欲望。虽然过了好几年回想起来却似乎一点也不遥远,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清淅得我都觉得奇怪,那种感觉就像一坛存了多年的佳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为淳浓味甘。——题记
还来不及倒过时差,就已被这个叫Rodon的小镇醉倒,误认为自己还在梦里,一个很美的梦,一个童话世界的梦里:几条街道,几片树林,几池清水,没有高楼没有车水马龙,连行人都很少; 不宽的街道,窄小的人行道,昼夜都亮着灯的橱窗,低矮的窗台上要不有一两只懒懒的小猫或小狗,要不有一个精致的烛台,一枝小花,一个盆栽,一个小摆设……一幢幢不高的有着坡顶的屋子,门前屋后一般都有一个小的园落,一些小而精致的园林设计。一个安静的小镇!
当你第一次看到她时,你定会被震惊。小镇上人很少,确切的说是在外面活动的人很少。整个小镇是安静极了,逛遍整个镇上也见不倒几个人,倒是时不时的有几个在大冬天里还是一副短打扮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你身边飞驰而过。路两旁有些看似没有经过修剪的灌木丛,正在融化的雪悄悄的消逝着并没有留下一点点的污水。 夜晚的小镇与的白天小镇一样的安静,所有在营业或不营业的商店橱窗都亮着灯。我喜欢一人在晚上逛遍小镇,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随心所欲的或慢或快地“疯”,肆无忌惮的在橱窗前流连,细细地欣赏。
星期天的早晨起来晨跑,小镇被淡淡的雾气所笼罩,顺着小镇的边上跑着,不知不觉跑出了小镇进入的旁边一片很小的树林,两旁是有着枯黄的树叶的大树(我是冬天去的),满地都是枯黄的落叶,这里的叶子根本没人扫,渐渐的路也变成了枯黄,厚厚的枯叶给小路铺上了地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晨跑的老人都会友善的和我们这些外国人打招呼。在小树林的深处有一池清洌的水。虽不大竟有几只野鸭在其中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成了林中独特的一道风景。我们慢慢靠近她不但不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喘,怕惊动了这一方的宁静。
而宁静似乎又概括不了她的美丽,这里不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她的宁静不仅只是听觉上的,而是从心底里飘出来的。小镇像一个滤波器,滤去喧嚣与繁华,让人们能静静听一听真正给生活带来幸福的声音:落叶的飘落,炉火的噼啪,积雪的消融……
我们住的旅馆是一对夫妇开的,他们有一双儿女都在外面求学,平时就只有两夫妇打理。住宿费用里包含早餐,在旅馆用早餐就像在自己的家里,冬天的清晨天亮得晚,起来上班时天还黑着,餐厅里有一些客人在用早餐, 主人就像也不在家,面包,奶酪,火腿,牛奶,果汁就放在桌上,需要多少自己取,很有家的感觉。
小镇上有一家中餐馆叫“美丽宫”,饭菜已不是地道的中国口味,环境很好,一进门待应生会接过你的外套放进衣橱,柜台上放着一大瓶的糖果,需要的自己取,餐桌有窄长窄长供多人聚会用的,有很小的只能两人挨得很近能坐下的,整个餐厅哪怕是座无虚席也还是安安静静,空中漂着似有似无的音乐,人们都在低声的交谈。餐桌上烛盏暧着放在搁架上的一盘盘菜肴。在这种氛围下两人或是几人聚在一起消磨一个晚上的时光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与我在国内与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泡上一壶上好的普洱茶,身后的白墙上挂着写有“茶禅”的字幅,随着袅袅上升的香汽,避开世俗,天南海北的神侃一晚有异曲同工之效,也许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造成的形式上的不同罢了。
在此期间曾有几次被邀请到当地人家做客。一家只有夫妇两人,都上了年纪, 家里养了几只小鸡作宠物,从他们和蔼可亲的笑容里能看到生活的从容。一家是半工半农,有一个养牛场,还养了许多的鸵鸟,自己做了孵化鸵鸟的设备还是全自动电脑控制的,女主人把鸵鸟的蛋画上图画制作成工艺品出售,就连鸵鸟的蛋的碎片也在心灵手巧的女主人手中变成了耳环,别针等等精巧的小物件。养牛场也是自动化管理,硕大的养牛场没有几个人,每个牛身上有一个标签,当牛感到奶胀时会自动去排队,当电脑查出还不到时间会挡住牛不让它进入挤奶的地方,当奶牛通过许可进到挤奶场地时机器会自动的喷出清水清洗奶牛的奶头,然后挤奶器自动感应找到奶头而开始挤奶。一旦奶牛移动挤奶器会自动脱离而不伤到奶牛,随后又自动感应找到奶头再次开始挤奶。另一家养了许多荷兰小种马专为参赛,为此还配备了摄像头以便在马分娩的时候在家里观察,那些马养得似乎通了人性,主人一声口哨它们便整齐的来到跟前,主人便把一些草料分给它们。养马场就像一个车间,而马主人以养马为消遣还投资购入了拖拉机等等在我看来是好大好大的农具。男主人还很喜欢摄影,将上世纪80年代初到中国时拍的照片整理成册,制作得非常精美。
一户户当地人家爱好各不相同,却各有特点。和他们聊天你能感到他们也有生活的压力,但他们的实际生活也确实比我们有了更多的从容,他们也许已经是在生活而我们或许是正在从生存向生活的过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