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消暑养子沟
单位组织职工分批去栾川游玩,在这火一样的天气里能去山区消暑,心情已经提前高兴了好几天。当旅游车从上烤下蒸的公路上进入山区的时候,蒸笼一样的车子也就象是突然被掀开了盖子,刚才还不敢挨的窗户玻璃,这时也凉凉的。尽管山区的太阳比市区更加耀眼,但空气却清新而凉爽。
我们驱车前往养子沟。在看到“养子沟”这三个字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扬子沟”。心里疑惑,不知这沟怎么会和养孩子有关系。到达养子沟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吃的是农家饭,玉米糁汤香喷喷的,比家里大两倍的碗盛汤,平时只喝一碗的我今天喝下了一碗半。手工馒头更比城里含有添加剂面粉弄出的馒头香甜,我这在家不尝一口馒头的人,居然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整整一个。
山里的晚上有点冷,气温大概只有18℃。饭后两手抱着膀子几个人沿着有点黑的山路散步,市区灰暗的天空中可数的那几颗星星,这时多了无数的伙伴,本想找找儿时记忆中的银河、及隔河相望的**织女,但没有找到,星子还是比儿时看到的要少的多。天文盲的我们虽没有认出什么星座,但却意外的看到一颗卫星很亮的滑过天空,只有短暂的几秒。同事吹着竹叶,旁边小溪哗哗的伴音,凉风习习的使人顿忘都市的燥热喧嚣。尽管有点累了,但平时就习惯晚睡的我,如果破例那真是浪费这么好的山区夜色。就着旁边农舍里透出的光线,几个人在小溪里赤脚挽着裤腿,趟水一直到午夜12点左右。
清晨的养子沟更加清爽宜人,薄薄的青烟如纱般的笼罩着郁郁葱葱的山谷,朝阳把山顶晕染成淡淡的桔黄色,小鸟婉转着歌喉,清澈见底的溪水淙淙流过琴弦。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导游小妹妹,口齿伶俐的介绍着养子沟的由来。原来此处是樊梨花生养薛刚的地方,故名养子沟。樊梨花三擒三放薛顶山,而薛顶山却三休樊梨花。心灰意懒,身怀六甲的樊梨花最后在唐王的恩准下,在此山谷安营扎寨,生养了薛刚。
沟底的路许多是在岩壁上用树枝和木板搭成的栈道,落差大的地方用铁梯连接,既有十几个秋千组成的桥,也有独木和钢丝桥。秋千桥和钢丝桥有许多女同胞不敢过,就从河底绕道。我是那种凡事都想尝试一下的人,这种好玩的机会难得,自然不会放过,秋千桥很容易就过去了。但在那钢丝桥上,被同事使劲儿晃悠得我双脚几乎脱离了钢丝,好在双手牢牢的抓住,连笑带叫地慢慢挪了过去。
空灵地——脚用力跺就会感到地下有空空的回音,当地人曾挖地三尺,但依然是实地。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在导游“一圈全家平安,两圈财源滚滚”的喊声下,嗨嗨嗨地弯腰死劲儿跺着脚,连四五十岁的人都不例外。嘻嘻哈哈下一个人抛出:“就像监狱放风的一样”,爆笑……
梨花坎、梨花潭、鱼王潭、锁子崖、幽谷琴韵、燕子洞、三清殿、风动石……沿着曲折的小道,不时看到水边绿草丛中一朵朵的野花,宛如山野的媚眸,使人渴望的心如醉如痴。它们宁静安逸的神态,好像根本不识这群吵闹的人为何物,也许它们真是此间的主宰,正不动声色地望着风尘俗子们徒劳号呼。平日闷坐在办公室里,低头是看不完的图纸,抬头是看腻了的面孔。窗外望去,大楼小楼,凿着无数闭合的眼睛,传递着令人费解的信息。而上下班的车流中,机械的往返,简直的忘了生存的意义。现在突然来到这空旷的世界里,没有喧嚣,没有拥挤,寂静的山峰,幽邃的山谷,人,便由衷的惬意了。一切拘谨,一切矜持,一切压抑,一切掩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体验到一种喜悦和自由,望望朋友们笑盈盈的眸子,知道此刻没有设防,没有虚伪。
下午两点,在农家吃过面条之后,各自带着买来的山货上了汽车。空调的冷气取代了凉爽的山风,我的头顿时觉得发胀,皮肤开始变得粘粘的难受。汽车开动了,望着那从车窗上不断闪过的葱郁的树影,心头浮想依然若缀若断。汽车开出山谷上了公路以后,我便开始了时断时续的睡梦,电视中相声小品的声音变得细弱游丝,我的耳膜已捕捉不到……





